lundi, avril 03, 2006

在黑暗中,獨舞,抑或漫步?!

羅曼菲走了,然而那張輓歌的獨舞迴旋影,卻在我的心頭震盪,沒有停歇。

又是一個夜晚,我感到渾身躁熱,起身,我走出臥房,夜沁涼,卻到不了我週遭。平躺,一谷火再度自腳底焚燒至頭,我痛苦難耐,似乎淚水也蒸乾了,唯一能做,便是起身。在漆黑中,走回平穩的溫度。

那張劇照,羅曼菲著素衣,在黑暗的舞台,獨自迴旋。輓歌,離我太遙遠,那時只有八歲的我,不知道武力與血可怕,也不清楚獻出生命的自由,有多可貴。然而素衣,卻是黑暗中最明亮的寧靜。

翻來覆去,眼前仍是一片黑,我捨不得睜開眼,宣告:我又失眠了。賭氣,我不希望敗在莫名的躁熱之下。每翻一次身,我的意志,是黑暗中最清晰的指引,他有力的掙扎,並且不斷地嘶吼:我躺在一塊有如古墓派練功的冰床。

羅曼菲似是凝視舞衣,卻又注視著一點--保持迴旋不墜的平衡點。那是獨舞的喜悅,黑暗,將她襯托得更明亮了,我可以想像,那是令人感動的轉動,不停歇地,是對生命的熱愛,及追求。

我看不到躁熱,黑暗中,眼前仍是一片黑暗,但是卻又清楚感受他的運動,自腳底而上,慢慢蔓延身軀、四肢,最後來到我的意志,這是痛苦的折磨,我卻又異常清楚地感受,也唯有接受。真是令人沮喪,原來生命的鬥士,永遠比生命的烈士付出更慘痛的代價。

輓歌,似是哀傷的舞碼,卻充滿著生命的力量,雖是黑暗中獨舞,卻令人感受光明與活力,時間是凝結的,如同劇照中靜止的舞者,凍結在,生命最美好的一課/刻上。

我感受到曙光,那是移動的象徵,躁熱將自腳底褪去,一如他來時路,然而失眠的疲倦,卻箝住我,陽光底下,沒又黑暗的曖昧,一切明朗。我自黑暗,漫步至光明,痛苦並未消失,身體是最大的黑暗,也是最大的囚籠,意志在獨舞,身體卻漫步,身體趕不上迴旋的意志,而意志也飛不出巨大的黑暗,有如在舞台上旋轉的舞者,終有停止之時,只是,這似乎並不是最美的一刻,那是痛苦的結晶,因為他被鐵絲綁住了。